我的身體已經消失了,但狂奔的靈魂終於擠上戰友聚會的大巴車。到那個魂牽夢繞的洗心湖農場,。四十五年後的第一次重逢,大家激動的相互擁抱、握手言歡,仔細的在張張蒼老臉上尋找追溯當年殘留的熟悉神態。整個車廂都沉浸在幸福激動地海洋。一個八十多歲的老者,穿著一身褪了色的舊軍裝,在身居高位的兒女攙扶下上了車。 “就是他!這個狗娘養的。
當年一個小小的連長就決定了我們的生殺大權......我使勁的撥開向他恭敬敬禮、熱情問候、謙恭讓座的人群。挺身向他撞去,罵他,“老BK的”呸他,他渾然不覺,也不能報復我。我突然感覺自己太爽了,做鬼是件很愜意的事。
汽車在高速公路上飛奔,車廂裡唱起''一支歌......一支難忘的歌......歡騰的車廂靜下來,這縷悲淒、恬然而憂婉的歌,把人們又拉回那個六十年代上山下鄉的潮流中。備受感動的老天爺剛才還晴空萬里,瞬間便狂風大作。大顆大顆激動地淚水隨著電閃雷鳴,噼劈啪啪的打落在車上。